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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起事件在街坊邻里间传得沸沸扬扬，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偶

尔在听见旁人议论，多半都会咂着嘴说句“自作自受“，随即话锋一转，开始数落那家人的不是。

说来讽刺，先前泼在我身上的那些污水，如今反倒成了印证那家人品性的佐证。连当初执意要我搬走的房东刘叔，都特意拎着果篮登门致歉。

老人搓着布满老茧的手，满脸愧色：“闺女，当初是叔糊涂了你留下的那些旧家具，我都给你收在储藏室，随时可以来取。“

昨日路过码头，咸腥的海风里再也闻不到那股熟悉的腐臭味。

那个曾经占道经营的海鲜摊早已被拆除，水泥地上连一丝污渍都没留下，干净得仿佛那些争吵与算计从未发生过。

只有墙角新栽的三角梅，在初春的微风里轻轻摇曳。

我站在码头边怔怔出神。

其实很早以前就察觉端倪，每次帮忙后对方非但没有感激，反而变本加厉地索取。贪念就像渗进沙地的污水，起初不过一滴，渐渐漫成一片。

这让我想起老家山涧里的水蛭，一旦沾上皮肤，不吸饱血绝不会松口。

有些人也是如此，你递出一根手指，他就要拽走整条胳膊。

帮人要量力，救急不救穷。

如今才算真正明白，善意若没有分寸感，反而会滋养恶念。

经过这番折腾，我倒想明白不少事。从前总把自己当作救苦救难的观世音，见谁有难处都想搭把手。

现在才认清，我不过是个在都市夹缝里求生的普通人，哪来的底气当别人的救世主？

无处安放的滥好心，不仅差点害了自己，也险些给真心待我的朋友带来麻烦。

万幸，一切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。

从今往后，我依然愿意保有善意，但会记得披上锋芒。

善良很珍贵，但不能廉价。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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