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花被拂开,露出下面青紫色的裙角,然后是我已经僵硬发黑的手指。
随着嫡母的动作,我被冻得不成人形的尸体,完完整整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。
我的脸颊还保持着被冻僵前的姿态,睫毛上挂着白霜,嘴唇是毫无生气的紫色。
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,连风都好像停了。
所有下人都低下了头,不敢看,也不敢出声,像是被集体掐住了脖子。
慕锦煦的身体晃了一下,那双总是带着笑的桃花眼里,此刻只剩下空洞和赤红。
嫡姐脸色发白,用帕子捂着嘴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。
嫡母呆呆地看着雪地里的我,眼睛一眨不眨。
许久,大颗大颗的眼泪才从她空洞的眼眶里滚落下来,砸在雪地上,洇开一小片湿痕。
她像是想伸手摸摸我,可指尖在离我脸颊一寸远的地方,却抖得不成样子,怎么也落不下去。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
她喃喃自语,声音破碎得不成调。
“知夏……知夏不会死的……她只是……只是跟我闹脾气……”
慕锦煦双眼通红,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。
他猛地转过头,死死地盯住嫡姐。
“是你。”
他一字一顿,声音里淬着冰。
“是你对不对?”
嫡姐被他看得浑身发抖,往后缩着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
“慕公子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妹妹她……她怎么会……”
“她性格良善,从不与人交恶。前几日我与她争吵,就是因为我看不惯你,我说等你病好,母亲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她。她还为此与我生气,说你是她姐姐,让我不许对你不敬。”
慕锦煦的胸膛剧烈起伏,他逼近一步。
“她那么维护你,你怎么下得去手!她到底有没有给你下毒?”
“我没有!我真的没有!”嫡姐哭喊着,看向嫡母,寻求庇护。
“住口!”
嫡母像是被刺了一下,猛地站起来,挡在嫡姐身前。
“慕锦煦!这是我们陆家的事!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的女儿!”
就在这时,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。
两个家丁押着一个妇人,快步走了进来。
“夫人,在后门抓到这个婆子,鬼鬼祟祟的,像是要逃跑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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