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三的清晨,天色熹微,空气中还残留着爆竹燃尽后的淡淡硫磺味,以及冬日清晨特有的清冽。
紫玉额角的疤痕已经淡得几乎与周围肤色无异,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。身体也早已恢复如初,甚至因为许宁这段时间精心的投喂和“圈养”,脸颊还养出了一点软乎乎的肉,气色红润,眼神清亮,整个人像是被细细擦拭过的明珠,由内而外散发着温润的光泽。
许宁亲自开车,载着紫玉,驶上了返回连云港的高速公路。后备箱里塞满了各种年货礼品,从名贵烟酒、滋补品到给紫玉妈妈买的羊绒围巾、给她爸爸买的最新款渔具,一应俱全,细致周到。
车上,紫玉显得有些兴奋,又带着一丝近乡情怯的紧张。他不停地指着窗外的风景给许宁介绍:“哥,你看那边,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海了!”“这边有个老码头,小时候我爸常带我来钓鱼…”
许宁专注地开着车,偶尔侧头看他一眼,眼神温柔,耐心地听着他略带雀跃的絮叨。他知道,这次回去,不仅仅是简单的拜访,更是一次无声的宣告和铺垫。
“紧张?”等紫玉稍微停顿,许宁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。
紫玉愣了一下,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:“有一点…怕我爸妈看出什么…”
“顺其自然就好。”许宁空出一只手,轻轻覆盖在他微微紧张的手背上,掌心温热干燥,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,“叔叔阿姨是明事理的人,他们对你好,我能感受到。”
他的镇定自若感染了紫玉。是啊,父母对许宁的印象一直极好,尤其是这次他受伤后,许宁忙前忙后,父母在电话里不知念叨了多少次“多亏了小宁照顾”。紫玉深吸一口气,反手握了握许宁的手指,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车子驶下高速,进入连云港市区,熟悉的街景扑面而来。年节的气氛比大城市里更浓,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,随处可见嬉闹的孩童和拎着年礼走亲访友的行人。
当那辆与小镇画风略显不符的黑色豪华suv缓缓停在熟悉的小院门口时,得到消息的紫玉父母早已等候在院门前。
“爸!妈!”紫玉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,像只归巢的乳燕,快步迎了上去。
“玉玉!回来啦!”妈妈一把抱住儿子,上下打量着,眼眶瞬间就红了,“瘦了瘦了,在外面肯定没好好吃饭!”虽然紫玉实际上胖了点,但在妈妈眼里,孩子永远都是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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