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想想,她可能发现了我不是她亲爸爸。”
爸爸抛出了这个“合理”的解释,一脸被误解的痛心,
“所以她才会那么敏感,那么抗拒我的靠近。”
“她一定是觉得,连我这个爸爸都不是亲的,你这个妈妈又有了弟弟,她就彻底是个外人了!没人要她了!”
他成功地将我跳楼的原因扭曲成了因“身世秘密”和“母爱缺失”而导致的心理问题。
这一番倒打一耙、逻辑自洽的言语,彻底击垮了妈妈。
“是我不好,是我害了蕊蕊,是我逼死了她……”
妈妈蜷缩起身体,不断捶打自己的头。
爸爸轻轻拍着她的背,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,极快地勾了一下,又迅速压下。
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。
医生走出来,妈妈立马迎了上去:“医生,我女儿怎么样了?”
医生如释重负道:“抢救过来了,但颅脑损伤和多处骨折情况严重,什么时候能醒,不好说。”
妈妈又差点瘫倒,被爸爸一把扶住。
妈妈忙拉住医生的手:“谢谢医生,谢谢!”
爸爸拍了拍妈妈的肩膀,体贴不已:“人救回来就好,你在这儿守着,我带小宝先回去。有事随时打电话。”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妈妈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。
她握着我的手,一遍又一遍地絮叨,泪水几乎没有干过。
“蕊蕊,是妈妈错了,妈对不起你。”
“妈妈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,不该只顾着弟弟,忽视了你。”
“不该拍澄清视频,让你被同学排挤。”
“你醒来好不好?妈妈一定改,妈妈只要你醒来。”
……
我能听到,外界的声音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,模糊地传来。
但我没有力量回应。
醒来就要继续面对令人作呕的父亲。
我不愿意。
几天后,妈妈不得不回家一趟取些换洗衣物。
这是我跳楼后妈妈第一次回家,我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。
爸爸照顾弟弟,根本没空整理。
当妈妈拿起看起英语课本时,一个薄薄的日记本从里面滑落出来。
她翻开日记本,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,记录的内容却让她如坠冰窟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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