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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来的时候，“清和花事”多了个新招牌，是林砚之亲手做的。

黑胡桃木的板子上，刻着他写的店名，旁边还刻了朵小小的白玫瑰，花瓣上有个歪歪扭扭的解剖刀图案。

“像个秘密徽章。”苏清和摸着那些刻痕，笑盈盈地说。

“是我们的秘密。”林砚之从身后抱住她，下巴抵在她发顶，“只有我们懂。”

他不再害怕阳光，周末会陪苏清和坐在店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。她织毛衣，他看书，偶尔抬头相视一笑，像两株并排生长的植物，根在土里悄悄缠绕。

林砚之的父母来看过他们一次，母亲看到他给苏清和剥橘子的样子，偷偷抹了眼泪。“以前连自己的鞋带都系不好。”她对苏清和说，“谢谢你。”

苏清和只是笑：“是他自己很好。”

平安夜那天，花店来了个小姑娘，要买束能让人开心的花。林砚之推荐了向日葵，苏清和却包了束白玫瑰。

“白玫瑰也能让人开心吗？”小姑娘疑惑地问。

“嗯，”苏清和看着林砚之，“因为它能包容所有的不开心。”

林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想起那些未寄出的信，那个被扔掉的摄像头，想起她第一次拥抱他时，身上淡淡的玫瑰香。

晚上关店后，他们坐在窗边看雪。今年的初雪来得很早，雪花落在玻璃上，像无数白色的蝴蝶。

“林砚之，”苏清和突然说，“你还记得第一次来买花吗？”

“记得，洋桔梗，花期长的那种。”他握住她的手，她的指尖有点凉。

“其实那天我看你很累，想让你多看看活的东西。”她笑了笑，“医院里的生离死别太多了，怕你忘了花开的样子。”

林砚之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呵气，温热的气息融化了她指尖的凉意。

“不会忘，”他认真地说，“只要你在，我每天都能看到花开。”

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，里面不是戒指，是枚用银线做的玫瑰胸针，花瓣上刻着一行小字：“我的阳光。”

“我自己做的，”他有点紧张，“可能不太好看。”

苏清和接过来，别在毛衣上，银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“很好看，”她说，“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。”

林砚之看着她胸前的玫瑰，突然觉得那些阴暗的过去都变成了养分，滋养出了现在的幸福。

他不再是那个躲在暗处窥视的孩子，因为他的阳光，主动走进了他的世界，带着永不褪色的玫瑰香。

雪越下越大，把整个城市都裹进了白色的温柔里。林砚之关掉店里的灯，抱着苏清和站在窗边，看雪花在路灯下跳舞。

“明年我们种点玫瑰吧。”苏清和说，“就种在店门口。”

“好。”林砚之吻了吻她的额头，“种很多很多，红的，白的，香槟色的，像你一样好看。”

窗外的雪还在下，店里的玫瑰安静地绽放着。

那些关于窥视的、不安的、潮湿的过往，都在彼此的目光里，慢慢沉淀成了掌心的温度，温暖而坚定，像永不凋零的玫瑰，在时光里绽放出最温柔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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