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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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男人低冽好听的声音随着他沉稳的脚步而来:“我爱人没有立刻答应, 不过是因为这项技术, 我比她掌握得更加完整, 她这是谦虚了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苏桃身侧,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 又放下。

    一副相护的姿态。

    眼睛冷淡又平静地盯着那个林队长。

    那个林队长眯了眯眼睛, 两人之间好像有火光闪过, 最后,那人却变了脸,和气一笑。

    “如此说来, 林同志是愿意无私将所有经验和方法教给大家了?”

    林战点头,却是看着张革新的,“当然。林某当仁不让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好!咱们的解放军同志不但年轻有为, 觉悟还高啊!”张革新伸手拍了一下林战的肩膀, “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!”

    众人离开了大棚,几个干部当场就讨论起发展菌菇种植副业的可能, 以及第一次试种要种多少亩的问题。

    听得苏桃再次哭笑不得:“干部们, 你们是不是忘了, 我家留的种没那么多啊?”

    众人这才一怔, 纷纷笑了, 是啊, 光想着产量多高多高,都忘了菌丝的‘种子’问题了。

    张革新问林战:“那依你看,这边能提供多少菌丝?”

    苏桃刚刚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, 按照她家这两个大棚的产量, 和系统提供的培养菌种的技术,大概能计算出来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接下来不再卖,全部成功留种的话,一个月后应该可以种五、六亩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有些失望,这才明白,这大面积种植的事情还真的是大家想得太理想了。

    谁知,林战这时候却说:“我爱人说的是:6层,五、六亩。”

    众人面色又是一变。

    苏桃也是心惊,林战这是准备从农场给公社里提供菌种了?

    张革新最沉得住气,当即哈哈笑着,大手一挥。

    “这可真是太好了!一开始我们就当是试种,每个大队成立一些生产组,为的是总结成功和失败的经验。时间一长,肯定能扩大生产的!到时候……”

    他停了下,没说到时候怎么样,但别人也已经在畅想了。

    张革新顿了顿,才又说:“过了这个新年之后,公社革委会就组织会议,讨论关于发展菌菇种植副业的事项。苏知青、林战同志,到时候公社里会通知你们一起参加会议,你们也准备一下。”

    苏桃和林战点头应下。

    但苏桃又提出了一个条件:“我希望,参与第一批试种的生产组成员,能在各个大队的最大超支户里选人。”

    张革新愣了一愣,随即笑说:“这个要求很合理、很好!但是具体的还是需要革委会和各个大队、社员代表们统一开会讨论决定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公社的干部们离开了,林彦在一旁旁观了全程,心情激动难抑。

    一方面是因未来自家能给公社做出大贡献而激动,一方面是佩服苏桃和大哥的临场应变能力和魄力。

    随后,他又在心里默默想:嫂子平时不声不响的,原来这么心有成算。这么厉害的一个人,这么好的一个人,为什么就不愿意留在林家,留在农村呢?

    明明她的表现正应了伟大领袖的那句话:“农村才是知青最大有可为的地方”啊?

    而且,跟大哥明明很合拍。

    送走了干部们,苏桃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不过她心里,此时却在想另外一件事:菌菇种植若能成功推广,也只不过能提高社员们的收入,公社最大的粮食问题,却还是没有得到解决。

    这个时间点,那位伟大的科研人员,虽然已经研究出很多优质的杂交水稻品种,但还在试种阶段,并没有推广到彩霞公社这边来。

    她转头便问系统:“我能在空间试一试,种一些稻谷吗?”

    或许利用空间里能产出灵泉的土地,能培育出优良的水稻品种呢?

    系统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它的宿主又开始脑洞大开了,怎么办,这回它真的有点慌。

    苏桃正要跟系统继续交流,林小弟喊了她一声:“漂亮嫂嫂,快来呀,大哥给咱们带礼物了!”

    礼物?

    苏桃眼睛一亮,这两个字一听就让人欢喜。

    她雀跃地走向堂屋,第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两袋半斤装的祁门红茶。

    苏桃立刻开心地捞到怀里:“哇,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?这个一定是送给我的对不对?”

    苏桃喜欢喝奶茶,从上辈子就喜欢。

    每天最惬意的时光,就是喝着下午茶,吃着精美糕点,翻翻时尚杂志。

    家里的母羊产奶量足,平日里都是给小弟小妹每天喝,有时候他们喝不完,苏桃就让大妹给她煮奶茶喝,但用的是黑市弄来的陈年乌龙茶,味道总是不对的。

    做奶茶还是红茶的好。

    林战眸光微动,看着她宛如得了宝贝的样子,漆黑眼底闪现星点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嗯,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淡淡勾唇,又从包里拿出两罐进口奶粉,两罐炼乳,两罐麦乳精。

    苏桃哇哦了一声,又从桌子上把东西都捞到自己面前,“战哥,你真是太好了!”

    她歪头笑着,昳丽唇瓣下露出六颗雪白的贝齿,特别真诚,还带着天真的可爱。

    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一样,对于奶香味的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。

    林小弟在一旁看得瞪眼,他也想吃麦乳精和炼乳,大哥为什么不给自己也带一份?

    不过很快,林小弟就惊喜地受到了哥哥最壕的礼物——一块上海牌的手表。

    之前那块半新的手表,家里的小孩子都轮流戴,大多数时候,是二哥在用,他早就想要这样一块手表了!

    林小弟欢呼着,在堂屋里转圈圈:“大哥,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!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!”

    林彦收到的是一双皮鞋、一条皮带、一件的确良白衬衣、一条黑西裤。

    “谢谢大哥!”大哥不在家时,他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沉稳样子,但这会儿也是难掩激动。

    这些东西,真的是他想要很久的了。

    他以前还默默想着,等自己成年了,就挣一套这样的装束,没想到大哥居然这就送他了。

    林大妹收到的也是一套洋气的新衣,一个红色的丝绒贝雷帽,一条雪白的连衣裙,一双黑色的小皮鞋。

    “谢谢大哥,这是我第一件布拉吉,第一双小皮鞋,第一顶漂亮帽子,我一定会爱惜的!”

    小弟小妹还小,又长得飞快,林战没给他们买小鞋子。给小妹买了很可爱的一顶毛线帽和一条毛线裙,给小弟买了件毛衣。

    林彦忽然说:“不会吧,大哥你给我们都买了这么些值钱的东西,就给嫂子买了些吃的?”

    苏桃一怔,但她倒觉得没什么。

    她笑眯眯道:“没关系啦,你大哥送的已经很符合我的心意了,送礼最重要的是送到心坎上对不对?我很满足了。”

    但是除了小妹的三小只都很过意不去的样子,林小弟摸着自己最贵的手表,觉得有点烫手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依依不舍地把手上的手表摘下来,递给苏桃,笑着说:“漂亮嫂嫂,我还小,不需要手表,这个给你吧!”

    大妹也让出她的贝雷帽。

    小妹奇怪地看看大家,把自己的小裙子和毛线帽也塞到苏桃怀里。

    林彦表示:他的白衬衣嫂子也能穿。

    苏桃快被四小只暖融化了。

    真是没有白疼啊!

    她揉着小弟的发顶,笑着拒绝:“不用了啦,你们有这份心思,比我得到任何礼物都要珍贵……”

    林战接话说:“确实不用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另外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反复包了几层的包裹,递给苏桃。

    苏桃下意识接过来,忽然,从重量和手感上,察觉出一丝怪异的熟悉感。

    林彦眼睛一亮,“是什么好东西啊,嫂子你快拆拆看!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很好奇。

    林战的半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眸中的神色,没人知道,在他平静寡淡的神色下,也很期待她的反应。

    苏桃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,小心地一层层揭开外面的保护包装,接着,就看到了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东西——一个有着‘双c’扣的黑色格纹包包?!

    苏桃:“???!!!”

    苏桃懵了半天,这款式、这颜色……简直和她上辈子收藏过的一个‘中古包’,一模一样!

    她瞪大眼睛,过于震惊的样子,弄得四小只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林彦忍不住问:“大哥,这是什么包啊,嫂子好像不喜欢?”

    林战修眉微挑,眸底隐去一丝失意,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:“黑市里淘到的,国外的奢侈品牌包,我以为你会喜欢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他面上清冷无谓地说:“你喜欢什么?叫人拿回去给你换别的。”

    苏桃却立马抱在怀里,紧张得不行:“不不不,我超级、超级喜欢的!”

    中古包在她原来的世界里,就是品牌的好几十年前红极一时的经典款,收藏价值极高,她们名媛之间,不但比着背限量版、最新款,还比着收集这些稀罕的中古年代包。

    而眼前这个,无疑正是这个年代的经典款。

    她的表情从震惊转瞬成了狂喜和痴迷,摸着包包爱不释手。

    苏桃忽然觉得,自己有点太小看大佬的能力了,才赚了一个月前,就能给她买国外来的奢侈品牌包包了?

    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!

    林战看到她这样的表情,眸底闪过了一丝宠溺,面上却殊无表情地冷淡道:“喜欢就好。”

    苏桃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。

    此刻她的表情真的很满足,四小只还是闹不明白,一个包而已,城里来的嫂子平日里不是一副见过大世面,什么好东西都不在乎的样子吗?

    他们不知道的是,苏桃是从这个包里,抓住了从前的一丝情怀之感,真的很开心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林战又淡淡说:“包里还有礼物。”

    苏桃一怔,将包包打开,从里面取出一条同样是年代经典款的双c撞色丝巾。

    接着,是一个精美的手表包装盒。

    林小弟咦了一声,“原来漂亮嫂嫂也有手表啊!嗯,这么小的?没我的大气。”

    苏桃一眼就看出浪琴的牌子标识,她都不好意思对小弟说,她这一块比他的值钱。

    收到红茶和炼乳之类时,苏桃是惊喜且心安理得的。

    收到国外奢侈品包包,苏桃是震惊且惊喜的。

    但是再收到手表,她就有点不淡定了。

    她眨巴着桃花眼,不太好意思地看着林战,小声问:“你会不会……送的太贵重了?”

    林战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从被包包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之后,苏桃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。

    这些东西,在这个年代太值钱了,她……受之有愧。

    林彦却抢着说:“怎么会呢,嫂子,你只要想想,三转一响的聘礼,我大哥到目前为止,才给了你两样,收音机还是你自己的,现在还差一个缝纫机呢。这么想,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亏了?”

    “噗嗤——”苏桃被他逗笑了。

    林彦是根本不知道,她收到的这份礼物的价值。

    谁料林战居然接话,浑不在意地说:“嗯,还差你一台缝纫机,收音机你有了,不如买一台录音机?”

    苏桃:“……”

    苏桃还是心有不安,等四小只都回房间去试自己的新礼物时,苏桃跟在林战身后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“喂,林战同志,你送的真的不会太贵重了吗?”

    林战停下脚步,垂下眼看她,轻笑道:“苏大小姐也会觉得自己受不起,不配拥有吗?”

    苏桃想都不用想,理直气壮道:“当然不会,我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林战又转回头,继续往小书房走:“那不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苏桃愣了一愣,总感觉好像被他偷换了概念。

    “哎,不对啊!”她想了一下,又追上去,“我问的是,你干嘛给我送这么贵重的东西,你不觉得亏吗?”

    林战再度停下,狭眸眯了眯,“苏同志这是在怀疑我的赚钱能力?”

    苏桃被他眯眼的表情给震得一怂斩钉截铁道:“那就更加不会了!”

    怀疑什么,都不能怀疑一个男人的能力是不?

    “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我生日?”

    苏桃怔了下,她生日其实就在订婚那天,也就是落水穿越那天……

    林战用力揉了下她的发顶,语气不耐道:“对,补给你的生日礼物,还有,新年礼物,可以吗?”

    苏桃走了下神,忽然被他状若亲昵地摸了头,陡然回神,就吓得跳到一边:“你、你干嘛摸我头……”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男人清冷一笑,就是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,让他不得不连送个礼物都得找借口。

    烦躁。

    看着她惊悚的小表情,男人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:“你之前不是问过我,咱俩算什么关系吗?”

    苏桃茫然:“啊?”

    什么时候的事情,她都不记得了,而且答案是什么?

    林战抬眸,深邃的黑眸带着点躁郁,看进她的眼里,“当时你自问自答,我没机会说出口,其实,我当你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,苏桃的心跳猛地狂跳,心里隐藏的那丝期待雀跃地探出头来。

    他却说:“是家人——像妹妹一样。”

    苏桃高悬的心脏陡然落空,哦……是妹妹呀。

    她干笑着,怀着最后一丝期许说:“那你给真正的两个妹妹,也没买这么值钱的东西啊……”

    林战转身,平静的声音解释道:“她们还小,也不喜欢这些,你喜欢。”

    解释过后,一副不耐不愿再多说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苏桃被巨大的失落感包围,原来跟东西的价值无关,跟他心目中的重要程度无关,只关乎喜好。

    “那我就安心收下了,谢谢哥哥!”

    苏桃对着他的背影笑得灿烂无比,眼底却黯然,说完这句话,她转身就跑出了房间。

    林战回头,却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这一声‘哥哥’明明应该很甜,他却觉得有点苦涩。

    还不能表明心迹,怕把她吓跑了。

    诚如赵曼说的,现在他当初“谋杀”的罪名已经足以用苏兰的证词洗清,苏桃随时可以跳出协议,回城去。

    他当初把苏兰的那句录音给掐了,根本不是因为要对付隐藏的敌人而按兵不动,只是他的私心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晚上吃饭,苏桃还是忍不住问林战:“你这个月赚了很多钱吗?怎么能买这么多奢侈品?”

    林战声音淡淡:“野猪。”

    啊,对啊!

    苏桃也想起这回事了。又问:“那些野猪全部杀了卖了吗?”

    林战:“没有,留了一头野猪王三头壮年母猪做种猪,其余的杀了卖了,4000多斤,卖了3000多块。”

    苏桃的眼里闪着小星星:“厉害了……”

    林战几不可见地微微勾唇,又说:“菌菇酱这次卖给省城的几个供销社,照样是一斤8块,加一斤粮票一斤油票。”

    “哇,你好厉害啊大佬。”苏桃再次星星眼。

    大佬?

    林战挑了挑眉,又说:“原本我开价是10块钱一斤,后来降了价,加了一个要求。”

    林彦比苏桃还好奇,“什么要求啊值两块钱?”

    林战:“一半的菌菇酱必须销给其他市级的供销社。”

    嗯嗯,很聪明的做法。

    林战这一趟,实不为售卖,只为镀金,打出名气。

    不过有一点苏桃很好奇:“你以私人的名义,人家供销社能跟你收东西啊?”

    林战勾了勾唇,忽然用首都的口音说了一句话:“谁说的,我明明是北方某个供销社的副食品厂销售人员。”

    “你???”苏桃指着他,有点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她震惊的不是大佬居然造假身份,而是大佬忽然间这么调皮的语气,好像有点……

    有点萌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苏桃又问:“对了,那个菌种,你这样是打算全部提供给公社,自己不产出了吗?”

    林战点头:“嗯,种菌菇实在有些耗费人力物力,收入却不如肉类好,我打算先把养殖做起来。”

    苏桃错愕:“那你这一趟省城不是白跑了?”

    林战卖了个关子:“不会白跑的,我暂时不说,你且等着看吧。”

    苏桃一噎,这把她的好奇心都调动起来了,又叫她等着?

    林战却已经提起了另一个话题,“今天来的那个林队长,你们有印象吗?”

    苏桃立刻点头:“他可太讨厌了,一看就是来找茬的!”

    林彦说:“对啊,总感觉他不怀好意,以后咱家要更加小心才对!”

    林战眸色微沉,肃色道:“确实必须小心这个人,说起来,他跟咱们家有很大的渊源。”

    林彦愣了一下,想到什么,忽然瞪大眼睛:“额……因为他也姓林?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没说完,好奇地看着自家大哥,希望他给出答案。

    林战点了点头,说出了一个让苏桃忽然醍醐灌顶的事实。

    “没错他的奶奶,就是曾祖父那个……被曾祖母扫地出门的小妾。”

    苏桃终于想起这段她粗略看过的剧情,那些个在原书里,害得林战惨兮兮足足一年的幕后罪魁祸首,不就是这一家子吗?!

    林家四小只却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。

    只听林战继续解释上面几代的恩怨情仇。

    大约一百年前,林家多代单传,到了林战的曾祖父这一辈,遵照祖训,举家南迁,落户紫霞村,低调做一个寻常农户。

    曾祖母是大家小姐,但是入门五年无所出,便帮着曾祖父在本地纳了妾,小妾三年就生了一子一女,得了曾祖父的欢心。

    长子3岁时,曾祖母终于有孕,却在4个多月后不慎落胎,她认定是小妾害的,自此两人结仇。

    后来曾祖母顺利生下一子,嫡子6岁时,曾祖父意外身故,曾祖母便把小妾连同庶子庶女扫地出门,不准她的孩子认祖归宗,不准他们进祠堂祭拜曾祖父。

    那时候,认祖归宗是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。

    那个小妾也是个硬气的,每次年节都带着孩子来,每次都被扫地出门。后来,她愣是靠着娘家的帮助,养大了儿女,并且教养出的一子一女都颇有出息,日子过得越来越好。

    而林家嫡支却逐渐没落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有着曾祖母的祖训,嫡支一脉再没落,也始终不让这一旁支认祖归宗,几代人始终隔着化不开的仇恨。

    苏桃听完,这才完整还原了剧情。

    如今林家的旁支确实是很厉害,私下说一句‘土皇帝’都不为过。

    林战出事后,直接得利者,就是他那个旁支叔叔,直接成了公社的民兵队队长。

    自从苏桃跟林战结婚后,全家人十分低调,深居简出,林队长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了,这回他们家一冒头,那林队长又迫不及待要来搞事了。

    林彦很担忧:“那咱们岂不是一步都不能走错?大哥,你农场那边会不会被他盯上啊?”

    苏桃却不担心。

    林战能说出这些,显然早有预防了,而且,男主很快就要收拾那边林家了吧?

    不料林战却说:“是必须更加小心防范,所以,我打算动一动老宅。”

    苏桃:“??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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