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二更奉上

    楚昀宁一把掐住了陆浅浅的脖子,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。
“都别过来,否则我一把掐死她!”楚昀宁冷着脸怒斥,
几十个护院忽然不敢动了,彼此面面相觑,犹豫着不敢上前。
陆浅浅被迫仰着头望着她,紧咬着唇瓣,死死的瞪着她,继而又转变成可怜兮兮:“你放过我吧,我不敢了,我只是太喜欢你大哥了。”
这一抹妥协中暗含着敷衍和不情愿,她看出来了,陆浅浅只不过暂时迫于无奈而已。
只要给她机会翻身,就一定会滥杀无辜!
“昨天在破庙我已经留你一命了,今日你又在挑战我的底线,陆浅浅,这个社会很复杂,不是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迁就你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真的错了,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。”
陆浅浅无辜的眨着双眼,杏眸中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儿闪烁,可惜,她哭错了人。
楚昀宁自认不是什么善良的人,有恩必报,有仇必还,她紧紧的攥住了陆浅浅的下颌,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塞入她的唇中。
陆浅浅惊恐的瞪大眼:“你,你给我吃了什么。”
“一日散!”楚昀宁缓缓站起身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:“一日之内你若是动了哪一处,哪处便是作废!”
“你骗我,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药?”陆浅浅满脸质疑,楚昀宁懒得跟她搭话,才站起身,陆浅浅就动了胳膊手指着楚昀宁。
刚刚一动,陆浅浅的胳膊就宛若掉了似的,直直的下垂,整个手立马呈现乌青色。
“我提醒过你,偏不信。”楚昀宁啧啧摇头,转过头望着那些正准备上前的护院,她眸中泛着杀气,看向了萧景珩,两个人眼神交流了片刻后。
萧景珩提剑。
楚昀宁摸了摸怀中香囊里的银针,当着陆浅浅的面,将这些护院诛杀殆尽。
“你……你你怎么敢?”陆浅浅被吓傻了。
眼前这两人的手段太残忍了,又怎么敢将她手中的护院全都杀了呢。
“天色渐黑,这些鲜血足矣引来无数野兽。”萧景珩说。
陆浅浅闻言被吓怕了,赶紧求饶:“求求你们饶了我吧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求求你们了。”
她真的害怕了,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,满地尸首,她只有死的份儿。
她只不过是看中了萧景珩的脸,觉得他气度不凡,再加上她从小性格高傲,又是家中独苗,只要是她看上了,陆家庄上下都会成全。
多少人上门求亲,是陆浅浅一个都瞧不上。
陆浅浅这次算是栽了个跟头,她只是年轻气盛不服气而已。
“只要你们肯放了我,我一定会让我爹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银子。”
“还有我舅母那边,我舅母很疼我的,只要你们开口,荣华富贵,升官加爵,都可以。”
楚昀宁提着剑走到了陆浅浅身边:“昨儿听你说,你你舅母是安阳大长公主,她有十五万精兵,究竟是真是假?”
“当然是真的,我舅母很厉害的。”陆浅浅此刻恐惧已经占据了理智,浑身颤抖又不敢动,强忍着剧痛,又说:“你们是不是想做大将军,我可以让舅母给你们安排。”
楚昀宁嗤笑一声,弯腰蹲下身,身子和陆浅浅平齐,冷笑:“糊弄谁呢,你舅母只不过是个公主,囤积这么多精兵做什么,若是被朝廷查到了,是要造反不成?”
“我舅母……”陆浅浅话说一半又卡住了,楚昀宁慢悠悠的站起身,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;“罢了罢了,这些事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,关心朝廷生死做什么,大哥,时辰也不早了,咱们该回去了。”
萧景珩点点头。
“哎,别走啊!”陆浅浅赶紧喊住她:“我舅母府中养了个十二皇子。”
十二皇子?
那又是谁?
楚昀宁印象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,倒是萧景珩听说后,脸色骤然变了。
“是先皇的第十二皇子?”
“不错,就是他,十二皇子可是内定的皇帝,只是一直身体孱弱罢了,这些年休养差不多了,早晚会夺回皇位的。”陆浅浅说。
楚昀宁诧异,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儿呢。
先帝到底是给萧景珩留下多少隐患,之前有个爱而不得的婧娘,搅乱京城的经济发展,现在又有个内定皇位的十二皇子。
萧景珩紧紧攥着拳,脸色紧绷。
“只要你们跟着我舅母,我保准你们以后封侯拜将。”陆浅浅说。
楚昀宁看着陆浅浅言语中的骄傲,实在是替安阳大长公主感到头疼,这么多年的心血付出,偏偏毁在了陆浅浅手中。
眼前这人是杀是留,楚昀宁一时有些为难了。
陆浅浅看出两个在犹豫,心中大喜,立即又说:“我们马上就要去京城了,皇帝御驾亲征,军中无人看守,边关那么多兵马根本无暇顾及身后,所以,十二皇子一定可以一举夺下皇位,等着明文皇帝返朝回来,一切都晚了。”
“这么自信?”楚昀宁指尖搭在额前,到底是谁给了十二皇子这么大的信心。
“明文帝最孝顺了,太后在宫中,他岂敢不服?”陆浅浅哼哼。
不管这些话是真是假,听着就让人生气,楚昀宁侧过头看了眼萧景珩。
一定是很失望吧。
她们在前方拼死拼活的守护家园,亲姑姑却在后方想着算计他的皇位,还妄自要以太后的性命要挟。
这口气能忍?
楚昀宁指尖搭在了陆浅浅的下颌笑着问:“你舅母有没有告诉你,要怎么对付楚尚宫?”
“楚尚宫!楚昀宁?”陆浅浅被迫仰着头,犹豫了片刻:“只是听姑姑说起过此人而已,狐媚惑主,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楚昀宁忽然凑近陆浅浅眼前:“睁大眼睛看清楚,我的名字就叫楚昀宁,你眼前这位就是你舅母口中的明文帝,记得,下辈子脑袋灵光点儿,别再这么愚蠢了。”
陆浅浅还没反应过来,瞪大了眼充满不可思议,下颌被人紧紧攥住,稀薄的空气快要让她窒息,脸色越来越红。
萧景珩忽然伸手拉住了她,将她揽入怀中,另只手扣住她的眼,嗓音沙哑:“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,我说过的,不想让你手染鲜血。”
噗嗤!
后背一声剑刺入的声音。
楚昀宁又听着有人倒地不起,长长的叹了口气,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,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。
蓦然,楚昀宁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,一只手撑着他的胸膛,缓缓拉开了些距离,仰着头:“现在怎么办?”
既然已经知道了安阳长公主不安好心,她们就不能坐以待毙。
“我虽然很想很想见到褚儿,但我知道他现在这一刻很安全,边关战事吃紧,后方伺机而动,我不能自私,我相信褚儿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,会等我的。”
楚昀宁此刻已经做出了决定,她暂时放弃了去见褚儿。
甚至她在庆幸两个孩子都是幸运星,冥冥之中也在指引着这一切。
一个时辰后
楚昀宁的容貌已经变幻成陆浅浅的模样,保险起见,她也给萧景珩制作了一个,俨然成了她贴身护卫打扮,捏着嗓子学
陆浅浅说话的语气。
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声怒吼,萧景珩抱着她翻身上马,极快的飞驰而去。
楚昀宁眼尖的发现了身后有一群豺狼蹿了出来。
傍晚陆家庄
楚昀宁浑身是血的被人送到了陆家庄,陆庄主见状心疼坏了,找来了大夫。
大夫指着楚昀宁的头说:“陆大小姐的脑袋被硬物袭击,这伤势不轻啊。”
“大夫,可有救?”陆庄主又气又心疼的问。
大夫犹豫了片刻才说:“这就要看小姐的造化了,过了今夜若是能醒来,就能安然无恙,若是醒不来……”
陆庄主闻言气不过又找来了好几个大夫,都是一样的定论。
无奈之下陆庄主只好急匆匆去了佛堂求拜。
半夜,楚昀宁悠悠然睁开了眼睛,丫鬟红桃大喜:“小姐醒来了。”
楚昀宁故作迷茫的伸手捂着脑袋,开始装起失忆,问长问短,套取了很多信息之后稍稍松了口气,幸好陆浅浅身上一点胎记也没有,也没有特别之处。
很快陆庄主听见动静后赶来,楚昀宁继续装失忆,喊了声爹之后揉了揉脑袋,故作痛苦。
陆庄主立即安抚她几句,哄着她入睡后又叮嘱红桃照顾好她才离开了。
凭借着楚昀宁精湛的演技并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,由于陆浅浅的贴身侍卫一个都没回来,所以陆庄主又重新给她招募了一批新的。
“浅浅啊,你一个姑娘家在乾州怎么闹腾都行,可千万不要离开乾州,昨儿北边树林里死伤无数,不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白脸么,等爹给你抓到,打断筋骨囚禁起来,你想怎么折腾都行,你可别再吓唬爹了。”
陆庄主揉了揉心脏,就这么一个女儿,出了事儿,他也不活了。
楚昀宁瞥了眼人群中的萧景珩,强忍着无语,难怪陆浅浅这么命短,都怪她有个拎不清的爹!
从小三观不正,导致陆浅浅目无法纪,小小年纪飞扬跋扈。
也不知陆庄主知道陆浅浅惨死,会不会后悔没有教养好女儿。
“我听爹的。”楚昀宁乖巧点头,留下了几个侍卫,又对着陆庄主说:“我昨儿梦见舅母了,我想去看看舅母。”
陆庄主闻言也没怀疑,毕竟陆浅浅以前也经常去探望安阳长公主。
“等你再休养两日,这两日你舅母府上客人多,你去了也不方便休养。”
“舅母身边又有什么人?”楚昀宁蹙眉,拉着陆庄主问长问短,陆庄主对于女儿基本不会隐瞒什么,但这次只安慰她:
“你先休养好了,这阵子收敛收敛,不要在乱跑了。”
见问不出什么,楚昀宁见好就收,乖巧点头目送了陆庄主离开之后,将萧景珩安排在廊下守着。
“小姐,这不合规矩吧?”红桃提议。
楚昀宁冷哼:“有什么不合规矩的,没有什么比我人身安全更重要,从今天起,我走到哪你必须跟着,任何人都不可以使唤你。”
萧景珩点头。
闻言红桃只当自家小姐是被吓怕了,所以才会小心翼翼,于是也没怀疑。
休养了大概两天左右,萧景珩身边的暗卫来齐了,纷纷以各种理由守在她身边。
身边只有她们两个实在不方便,有了暗卫之后就方便多了。
楚昀宁坐在凉亭,打发了红桃去做点心,亭子里就剩下萧景珩和她。
“今儿乾州的风声紧了很多,城门口多了好几个队伍巡逻。”
“我也察觉了,陆家庄大批大批的金银珠宝往外运送。”
楚昀宁去给陆庄主请安的时候,发现了不对劲。
十有八九是有行动了。
安阳长公主府守卫森严,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,楚昀宁只能从四周人旁敲侧击打探点消息。
在楚昀宁软磨硬泡中,她去了安阳长公主府探望,如愿的见了本尊。
一个长相极妩媚的女子,身穿绯色宫装,鬓间珠钗环绕,整个人雍容华贵,气质非凡,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身体孱弱,又低调呢?
眼中那可是明晃晃的对权利向往。
“听说你前两日浑身是血的被人抬回来了。”安阳长公主斜了眼楚昀宁,眸中闪烁着心疼。
楚昀宁了解安阳长公主之所以疼爱陆浅浅,是因为陆浅浅没有生母的缘故,从小都是安阳长公主带大的,近两年才回到陆家。
在长公主府,她还有一个专属的院子。
加上安阳长公主身边没有女儿,膝下只有一个儿子,所以才会对陆浅浅格外疼爱。
楚昀宁垂眸:“舅母,是浅浅错了。”
安阳长公主叹了口气:“你呀,真是被本宫宠惯坏了,幸好没什么事儿,否则,本宫可是要心疼的。”
闻言,楚昀宁在安阳长公主身边撒娇,正聊了几句,迎面走进来个锦衣华服的儒雅男子,那模样和萧景珩竟有八分相似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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